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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周易》的形式论和其影响

时间:2019-02-07 11:56:21 来源:免费论文网

研究《周易》的形式论和其影响 本文关键词:周易,形式,影响,研究

研究《周易》的形式论和其影响 本文简介:摘要:出于多方面的原因,传统“形式”美学的研究一直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以西律中”的思维惯性,因此需在梳理原典的基础上建构传统“形式”观念的研究范式。作为“群经之首”、“三玄”之一的《

研究《周易》的形式论和其影响 本文内容:

摘要:出于多方面的原因, 传统“形式”美学的研究一直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以西律中”的思维惯性, 因此需在梳理原典的基础上建构传统“形式”观念的研究范式。作为“群经之首”、“三玄”之一的《周易》自是无法绕开的源头文本。由形而上与生命两角度分析, 前者可探察“形式”生成的根本原因;后者则意在突破二元对立思维, 探讨文学艺术形式的生发与目的, 并以此归纳出《周易》“形式”观念:在“生生”循环之间, 推崇善与美的统一。形上之“道”通过圣人运筹, 将“物象”转化为“卦象”, 启益思想言行, 以实现“形式”与“生命”的合一。最后, 以画学为例, 略论《周易》“形式”论对传统艺术“形式”美学的影响。
  
  关键词:象; 生; 形式; 周易; 画学;
  
  Image and Life:on the Formal Concept of Zhou yi



  
  作为重要的美学范畴之一, 学界对“形式”美学研究受西方形式观念影响较大。汉语“形式”的美学含义即引自西方, 因此本文关于传统的“形式”都加了引号, 以示借用。实际上, 由于各自形上体系的不同, 传统“形式”论与西方相对应的表述有着不同的界定与理解。国内形式观念与美学研究的现状是, 一方面对西方形式美学关切较深, 有多种专着出版, 且较有影响;而另一方面对传统“形式”的研究则相对有限, 即使偶有涉及也多与艺术形式相关, 因此不仅存在着较为严重的“以西律中”的思维惯性, 还缺少通过梳理儒道释原着把握“形式”内涵与融合流变的基础性工作。此外, 加上对“形式”美学生发的根本 (形而上) 这一学界已有共识的研究视角 (1) 探求较少, 所以当下传统“形式”美学存在着研究思路、文本把握等多方面的不足, 这就很难进一步探讨中西“形式”美学的比较与融通。就此, 本文将以作为传统“形式”美学的源头之一的《周易》为例, 首次展开对传统“形式”观念的原典进行讨论, 并借画论指出《周易》“形式”论对传统艺术“形式”美学的重大影响。
  
  基于对“形式”的普遍理解, 本文将“形式”分为三种:无形之形、有形之形与人文形式。 (1) “无形之形”即“形上之形”, 是最高的存在。“有形之形”则指视觉可见的、具有物质实体的形式, 即自然万物。而“人文形式”可泛指作为生命主体的人创造的器物, 本文则主要指包括绘画在内的文学艺术。这种分法不仅可以基本概括中西“形式”的三种状态, 而且在《周易》中也是渊源有自:“刚柔交错, 天文也。文明以止, 人文也。观乎‘天文', 以察时变;观乎’人文‘, 以化成天下。” (《贲·彖传》) [1]105王弼注:“刚柔交错而成文焉, 天之文也。”“止物不以威武而以文明, 人之文也。”[1]105这里的“天文”基本可对应“有形之形”, “人文”则为“人文形式”.《周易》中“无形之形”的主要表述为“道”, 另两种“形式”是“象”.而“象”不仅兼指“物象”“卦象”, 还有作为此二者中介的“效法”之义。而“道”又是通过“道器一体”蕴藏在“象”中的。
  
  “生命”视角是源于这样的问题:古今中外“形式”美学、艺术概念如此长久且广泛地被讨论, 是仅出于学理上的推论, 还是另有更深层的原因, 比如生命?如果是的话, 二者的关系如何?《周易·系辞上》“生生之谓易”.王弼注:“阴阳转易, 以成化生。”孔颖达疏:“生生, 不绝之辞。阴阳变转, 后生次于前生, 是万物恒生, 谓之易也。前后之生, 变化改易。生必有死, 易主劝戒, 奖人为善, 故云生不云死也。”[1]271形上存在作用“形式”更迭变易, 其目的正在于万物生命的向“善”循环。
  
  此两种视角在具体论述中将转化为如下思路:首先对《周易》“形式”范畴的表述与概念上的界定, 这是讨论的基础。其次是分析“有形之形”与“人文形式”两种“形式”的生成与目的, 亦即生成论与创作论。可以说前者是后者的源头与启示, 后者是前者的承继与创造。
  
  一、《周易》“形式”与“生命”的界定
  
  据笔者考证, “形式”当出自于《宋书》:“又钱之形式, 大小多品, 直云大钱, 则未知其格。”[2]1735但此“形式”主要指钱币的制式、外形。按照古汉语习惯, 传统“形式”的表述有多种, 包括“形”与“式”.就《周易》而言, 就有如“无形之形”的“道”、“有形之形”的“象”、“形”、“器”以及“人文形式”的“卦象”等核心表述。
  
  (一) 《周易》中的“形式”
  
  1.“无形之形”的“道”
  
  “道”是中国哲学与美学中核心术语之一。《说文解字》释其为“所行道也”, “一达谓之道”, 意为抵达目的地的唯一道路。段注:“道之引伸为道理。亦为引道。首者, 行所达也。”[3]75“道”的含义从实际的道路, 被引申至实现抽象智慧的唯一途径。
  
  《周易》除了“乾道”、“坤道”之类的说法, 还有诸如“立天之道曰阴与阳, 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立人之道曰仁与义”[1]326等, 是为“道”的具体化用。而对“道”作出明确描述的, 主要是《系辞》中的这两句:“一阴一阳之谓道”[1]268, “形而上者谓之道, 形而下者谓之器”[1]292.
  
  第一句是对“道”内涵的界定。既然“道”“无体”“无方”, “无之称也, 无不通也, 无不由也”, “寂然无体, 不可为象”[1]268, 那么如何定其“名”呢?孔颖达解释称, “道”只是形而上的说法之一:“以言之为道, 以数言之谓之一, 以体言之谓之无, 以物得开通谓之道, 以微妙不测谓之神, 以应机变化谓之易, 总而言之, 皆虚无之谓也。圣人以人事名之, 随其义理, 立其称号。”[1]269再看“一阴一阳之谓道”, 按戴震的说法, “之谓”表示“以上所解下”[4]22.在《周易》中, 乾卦指阳, 坤卦指阴。但阴阳并不仅对应着乾 (天) 坤 (地) , 而是以阴阳指明互为主体的共存思维。因此才有牵引“立天之道, 曰阴与阳”[1]326之类的说法。从天至地, 最后到人事, 都贯穿着这种二元一体的描述方式。因此, 这句话至少有两方面含义:一是道就存在于矛盾对立, 且互相转化的阴阳关系之中。二是从动态将阴阳理解为气的两个相反作用, “一阴一阳”就是阴了又阳, 阳了又阴, 连续循环。“道”就呈现在这个变化过程之中, 同时其本身就是“生”[5]55-56.
  
  第二句主要是阐说了“形上”之“道”与“形下”之“器”的关系, 这也是本文界定“形式”的依据之一。对于此句话是否强调形上形下之区别一直有争论。比如王夫之就反对区别二者, 认为“谓之者”意思是“从其谓而立之名也”, 主要想说明其“名”.理由是:“’上下‘者初无定界, 从乎所拟议而施之谓也。然则上下无殊畛, 而道器无易体, 明矣。天下惟器而已矣。道者器之道, 器者不可谓之道之器也。”[6]202-203但戴震则严守形上形下之别, 认为是品物变化先后之别:“本非为道器言之, 以道器区别其形而上形而下耳。形谓已成形质。形而上犹曰形以前, 形而下犹曰形以后。阴阳之未成形质, 是谓形而上者, 非形而下明矣。”[4]22他这里将“形”理解为时间上从无到有的“成形”.这种争论正暴露出语言在界定“形式”时的局限性。“道”“器”所指的确实是形上与形下不同“形式”的称谓, 但二者又互为主体, 相生相长。戴震所说的“有别”, 实为“形式”在动态循环相“生”过程中的不同阶段与形态, 更可见《周易》“形式”观念之复杂。
  
  因此, 《周易》通过多种表述、动态思维与不同的对应关系来完成对“形式”全面描述的。这也对应了“易”的三种含义:易, 其德也;变易, 其气也;不易, 其位也。所谓“易者谓生生之德, 有易简之义。不易者, 言天地定位, 不可相易。变易者, 谓生生之道, 变而相续, 皆以《纬》称不烦不扰, 淡泊不失。”[1]序4-5对于《周易》的“形式”界定而言, 也对应着这三个层次:为了施教于民, 以更简易的方式阐述“道”的变化规律, 也是出于“广生”之德 (《系辞上》) [1]273.而在“形式”阐述中, 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常借助对应关系:形上与形下、道与器等, 这是其各守其位, 契合天地秩序。至于“形式”的“变易”, 本身即是从“无形”到“有形”, 单一到复杂, 且彼此关联, 循环不断的过程。总之, 《周易》的“形式”表述遵循的是在“生生”之中的流动性、多样性与相对稳定性的合一。
  
  2.“有形之形”
  
  正如变化莫测的“道”, 《周易》也是根据“有形之形”的不同内涵与变化状态, 选择不同表述的。其主要包括“器”、“象”、“形”.虽然这种差异, 也可能与汉语论说文体的生成机制相关, 但仍可以辨别出其间不同的含义与表述的规则。
  
  这种流变性的“形式”描述首先也借助了各种对应关系。“器”与“道”对应, 侧重“实用”.比如“备物致用, 立成器以为天下利, 莫大乎圣人” (《系辞上》) [1]289, 在突出人通过运用器物, 实现“利”与“道”.
  
  至于器与形、象的关联与区别, 见之于“见乃谓之象, 形乃谓之器”.王弼注:“兆见曰象”, “成形曰器”.孔颖达疏:“’见乃谓之象‘者, 前往来不穷, 据其气也。气渐积聚, 露见萌兆, 乃谓之象, 言物体尚微也。”[1]288这里的“象”可释为“微始的迹象”, 强调从气“积聚”为可见“形式”的初始状态。而“体质成器, 是谓器物。故曰’形乃谓之器‘, 言其着也。”[1]288强调万物不仅成形, 且有了明确形体, “可以为器用”[7]600.与此相应的, 是描述乾坤变化的“在天成象, 在地成形, 变化见矣。”[1]258可以看出, “象”是指由“气”萌生万物的最初征兆, “器”则指经过变化, 最后完全凝结为形体的实物, “形”在此层意义上与“器”通用。不同的是, “形”常用于描述与“天”相对的“地”所在的实体, 在用法上相对广泛, 可用作一般意义上的可见“形式”, 比如“品物流形”, “拟诸形容”.
  
  《周易》中“象”由于与“天”关系密切, 所以在三种“形式”的地位中最高, 因此还被用于指代“道”最初所显露的“形式”.《系辞上》有“圣人设卦观象”[1]261, “仰则观象于天, 俯则观法于地”[1]298.这里的“象”与“法”相对, 预兆着“天”乃至一切的运转状态。所谓“天垂象, 见吉凶, 圣人象之”[1]290, “象”是“形式”变化的最初象征, 必须加以重视, 才能趋吉避凶。
  
  此外, 《周易》还描述了动态中的复杂“形式”:“文”.“仰以观于天文, 俯以察于地理, 是故知幽明之象之故”[1]266的“天文”与“地理”则是以圣人眼中的天与地的“形式”特征。所谓“天有悬象而成文章, 故称文也。”[1]266意在突出圣人取象时对“形式”的理解与预测。更重要的还有“物相杂, 故曰文”[1]319, 以及前引“刚柔交错, 天文也”[1]105.《说文解字》:“文, 错画也。象交文。”[3]425可见这里的“文”不仅包括物象 (1) , 还指不同物象, 甚至是多种抽象事物交错而生成的新“形式”, 因此较之“象”、“器”与“形”, “文”的内涵显然更为复杂:既有包含自然界事物多样性复杂性观念的万物“相杂”, 也包含了“美”的意思。[8]286
  
  最后还有只出现过一次的“形式”表述, 就是上文所引的“幽明”:王弼注为“有形无形之象”[1]266, 是介于“有形”与“无形”两种“形式”之间的状态, 意指预示着事物变化的征兆与法则, 因此孔颖达释“幽明之故”为“义理事故”[1]266, 从而将“幽明”提升至“无形”的内在规律, 从而接近于“理”---“道”的另一种表述。因此, 综述上文的考察, 不难看出《周易》的“形式”表述虽以“象”为主, 但却十分注重“形式”本身的复杂性, 在易简、变易与不易三方面采用了不同对应关系、动态把握等方面描述了多种“形式”表述。这也是《周易》“形式”观念表述的主要特征。
  
  3.“人文之形”
  
  《周易》“人文形式”主要是指“圣人设卦观象”的“卦象”.《易纬》曰:“卦者挂也, 言悬挂物象, 以示于人, 故谓之卦。”[1]1作为人造的“物象”, “卦”被赋予了创造者的主观意图:“法此自然之象而施人事”[1]1.目的在于通过演示给人看, 将隐秘的道理传达给人。这与自然界的有形之形不同的是, 带有强烈的意图, 是可以传递意义的符号。这也符合人追求意义的本性:人在追索意义, 发现意义, 制造意义这样的循环中不断往复。
  
  此外, “象”与表示“天”的“象”的共用, 暗示了二者的内在对应。因为“象”既指名词形式, 还有“效法”含义。所谓“天垂象, 见吉凶, 圣人象之”[1]290, “象其物宜, 是故谓之象”[1]290, “易者, 象也。象也者, 像也”[1]303都是强调卦象是源于对天地物象的效法, 是作为原物象的模拟符号 (sign) 而存在的 (2) .
  
  关于“象”的内涵, 有“易有四象”[1]290的“四象”之分。历代注疏者对“四象”有不同的阐释。比如庄氏认为是指六十四卦中实象、假象、有义象、有用象。何氏则认为是前文所指的“天地变化, 圣人效之”等易外“四事”.侯果认为指前文“神物”、“变化”、“垂象”、“图书”[7]607总之, 作为“人文形式”, “象”在《周易》中不仅密切对应自然形式, 本身也被赋予了丰富的意蕴。由于兼含两种“形式”的内涵, 可以说“象”是《周易》乃至传统“形式”美学中的核心的“形式”表达, 以其为中心的思维方式被称为“象思维”, 这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始源性的思维。[9]455-472
  
  当然, 作为阐释“象”的“辞” (言) , 也是《周易》“人文形式”的一种。
  
  (二) 《周易》中的“生命”
  
  《周易》对“生命”的表述:既有分举的“生”、“命”, 也有“性”、“情”等。其中尤以“生”最具代表性。
  
  首先, “生”有“生产”、“生长”的意思, 也可引申出包括人的万物“生命”.
  
  《周易》中的“生”主要指“生产”与“生长”, 比如《坤》卦:“《彖》曰:至哉坤元!万物资生, 乃顺承天”[1]25.《咸》卦:“天地感而万物化生, 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1]139-140《观》卦“上九, 观其生”.王弼释“生”:“犹动出也”.孔颖达疏:“或动、或出, 是生长之义。”[1]100
  
  “生”有时也可以理解为“生命”.《系辞下》:“天地之大德曰生”[1]297.王弼注:“施生而不为, 故能常生, 故曰大德也。”正如有论者指出, “这里的’生‘字可以当’生产‘讲, 也可以当’生命‘讲。……把’生‘字译作’产生‘, 是因为这个意思最合《易传》的原意。但是在程颢和其他新儒家看来, ’生‘的真正意义是’生命‘.他们认为万物都有对’生命‘的倾向, 就是这种倾向构成了天地的’仁‘.”[10]268即揭“生”与“德”、“仁”之密切关系。“夫乾, 其静也专, 其动也直, 是以大生焉。夫坤, 其静也翕, 其动也辟, 是以广生焉。”[1]273这里的“大生”与“广生”的“生”都有“生物”的含义[1]273, 当然也可理解为万物之“生命”, 只是“生”的说法相对较宽泛。因此, 《周易》中的“生”既有契合于“道”的“生产”、“繁衍”, 又可以作为生命主体效法“道”进行“形式”创造, 实现利于“生命”的造化之功。“生”之所以重要, 正在于其蕴含了“道”的“德”, 是“善”的, 是万物“形式”最终的目的。因此, 在其“形式”的变易与不易之间, 都会保持以“生”为终成因 (1) .
  
  相比之下, “命”更具有形上特性。《说卦》:“穷理尽性, 以至于命。”王弼注:“命者, 生之极, 穷理则尽其极也。”孔颖达疏:“命者, 人所禀受, 有其定分, 从生至终, 有长短之极, 故曰’命者, 生之极‘也。此所赋命, 乃自然之至理, 故’穷理则尽其极‘也。”[1]325“命”包含了生命从诞生到消亡过程中的“定数”, 因此被称为“生之极”.
  
  其他关于“生命”的说法, 诸如“性”可表示先天的禀赋, 是作为人存在的先天条件。所谓“各正性命”[1]7, “成性存存”[1]274, 都是强调实现天性的重要。
  
  “情”在《周易》中除了表示天地运转之情状 (法则) (2) , 还指圣人之心志。《系辞下》:“爻象动乎内, 吉凶见乎外, 功业见乎变, 圣人之情见乎辞。”王弼注:“辞也者, 各指其所之, 故曰情也。”[1]297结合上下文, 这个“情”应非《说文解字》所释“人之阴气有欲”[3]502的“私欲”, 当指兼含圣人与天地同德, 并洞彻宇宙运作之理则之意。
  
  因此, 无论是“生”、“命”, 还是“性”、“情”, 都有“生命”的含义。只是依据不同的表达需要, 各有万物繁衍生命、命运定数、禀赋天性与意志意图。它们都以各自的方式关联着“形式”的生发与创造, 并成为“人文形式”的内在动力与终成因。
  
  二、生成论:《周易》中“形式”的来源与终成
  
  《周易》中万物之生成、物象之确立源于“道”.这里的“象”包举万物, 其动力因为“大哉乾元”[1]7, 终成因是“各正性命”[1]7, 即通过一系列变易最终实现“道”所赋予其各自的特质与禀性之中。这样“象”的实体是以其应有的“生命”状态, 有秩序地参与到整个宇宙万物的运转之中。可以说, 在万物生成与发展的整个过程中, “形式”与“生命”始终融为一体, 因此需要极力避免二者之分裂。熊十力曾指出:“生命和心灵、质和能, 同是宇宙实体内部含载之复杂性。”“人生与大自然浑然为一完整体, 不可分割。易言之, 人与大自然同禀受一大生命以生。吾人从实用方面, 惯习于以大自然为外在之物理世界, 而忘其与吾人同一生命。是大谬也。”[11]135-136熊氏此论正中《周易》道器“形式”与生命一体之基本观念。
  
  先看“形式”的来源。《周易》中的“道”为了应运万物, 应时化为“乾道”与“坤道”.乾坤分别指代天地, 一“健”一“顺”, 但二者本是“合体之物”[1]24, 因此都具备“资始”万物的“四德”:“元、亨、利、贞”[1]1, 只是表述有所差异 (1) .《子夏传》释其含义为:“元, 始也。亨, 通也。利, 和也。贞, 正也。”[1]1之所以称为“德”, 正是因为乾坤“能使物性和谐, 各有其利, 又能使物坚固贞正得终。”[1]1因此“元、亨、利、贞”可看作是从万物的创生、发展至终成的一条完整的生命过程。论及“形式”的发生, 特别需要注意的是“元”, “言圣人亦当法此卦而行善道, 以长万物, 物得生存而为’元‘也。”这里说的是乾, 亦即天的德性, 可以善待万物, 利其生长。王弼对“大哉乾元!万物资始, 乃统天。……乾道变化, 各正性命”[1]7的解释为:“天也者, 形之名也。健也者, 用形者也。夫形也者, 物之累也。有天之形而能永保无亏, 为物之首, 统之者岂非至健哉!”[1]7意在说明正因乾道“至健”, 才能在创生“形式”之中永保所不亏。[12]221《文言》释“元”为“善之长”[1]12, 因此“善”正是《周易》“形式”论的“生命”基础, 而’美‘也是与其相通的。
  
  那么乾坤是如何“始生万物”, 万物生发的目的是什么?《彖》分别解释了乾坤“相通共文”的理则:“大哉乾元, 万物资始, 乃统天。云行雨施, 品物流形, 大明始终, 六位时成, 时乘六龙, 以御天。乾道变化, 各正性命。” (《乾·彖传》) [1]7“至哉坤元!万物资生, 乃顺承天, 坤厚载物, 德合无疆。含弘光大, 品物咸亨”. (《坤·彖传》) [1]25此即乾坤各自的作用:乾“资始”, 是作为促进万物生发的最初 (始) 动力;坤“资生”, 则为万物从“无形”到“有形”提供滋养。一始一生, 阴阳和合, 总是不可分离的一体。究其原因, 还在于“乾”刚健, 统领于天, 但其“本气初”[1]26, 赋予万物的是先天的“禀气”[1]26.虽然不可见, 却是最初的内在性质, 是无形向有形 (品物流形) 转变的最初根由与条件。而坤阴柔, 顺承于乾, 且已“成形”, 可以为万物提供实体生长的必要条件。如果没有乾, 就缺少生长的最初动力;而若少了坤, 即使有动力, 也没有可以运作承载万物的实在。这就是《益·彖传》所谓的“天施地生, 其益无方”[1]176, 可见乾坤合一对于万物“形式”的创造之功。
  
  万物“动力因”已明, 再论其“终成因”---“各正性命”.“正”意为“正定”.“各正”指“得于有生之初。”[13]33孔颖达特别阐析了“性”“命”:“性”指包括人在内的天地万物的“天生之质”[1]8, 特别强调“天生”---“天”的赋予。《中庸》开篇“天命之谓性”.朱熹释为“理”, 指“人物之生, 因各得其所赋之理, 以为健顺五常之德”[14]17.而“命”则专指“人所禀受”[1]8, 则突出了“人”.总之, “性命”统指万物的“有生之初”的属性, 强调万物运作、活动的目的在于各尽其性命:花草树木能各自按照其天性成长, 以尽其用;人也能发挥其禀赋, 以尽其才, 这样“象”才能“生生不已”.因此, “道”不仅能赋予万物禀性, 还能保存其性, 从而使得“物之开通, 物之得宜”[1]274.“得宜”就意味各安其位, 充分发挥各自的禀赋, 以实现秩序的圆满, 这也是《周易》“形式”相对“不易”的依据。
  
  由此可见, 从“有形之形”的动力与终成看, 人与物都有着共同的创造者:由道体转化出来的天地 (乾坤) , 二者分别具有“至健”和“至顺”的特性, 共同孕育出了“有形”的万物。而万物的生长, 都是按照其各自的天性。而物也可以为人所用, 即如前引“备物致用, 立成器以为天下利”[1]289.
  
  所以, “无形之形”到“有形之形”的基本过程是:道→乾道资始/坤道资生 (动力) →万物 (有形) →“各正性命” (终成) .在此过程, “生命”始终伴随着“形式”:同时生发, 并作为“形式”不断变易的终成因而存在。
  
  三、创作论:《周易》中的“人文形式”
  
  与生成论不同, 《周易》创作论即“圣人设卦观象”[1]261.创造主体是“圣人”, 既非“君子”, 更非一般大众。因为只有圣人才能“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1]7, 且“崇德而广业”[1]273, “道济天下”[1]267.其创造的“形式”是“卦象”, 《系辞》有两处描述了其被具体创造的过程。一是“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 仰则观象于天, 俯则观法于地, 观鸟兽之文, 与地之宜, 近取诸身, 远取诸物, 于是始作八卦, 以通神明之德, 以类万物之情。”[1]298这里说明了如何根据“自然形式”创作“人文形式”, 分五方面:天象、地形, 鸟兽与远近, 包含了空间的五个方位, 广大细致。二是“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 而拟诸其形容, 象其物宜, 是故谓之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之动, 而观其会通, 以行其典礼。”[1]274-275前者描述八卦的生成, 后者突出卦象的来源, 其实都是相通的。这里有两个重要环节不能忽视:“观”与“作”, 或称“见”与“拟”.前者是取象, 后者是造象。一进一出, 完成了从物象到卦象的转化。相比于前者所蕴含的“天下之理”[1]260, 后者更为简易, 这样才能“易则易知, 简则易从”[1]259, 方便教化, 从而实现利于万民生命这一终成因:“广生”, 也契合“生生不息”之《易》道, 实现了人“赞天地之化育”[14]32的天命。可以说, “生命”贯穿取象与造象两个过程。
  
  而在这两个步骤中, “观”是由物象转化的取象基础, “作”或“拟”侧重圣人的造象创造。这首先就需考察“观”.《周易》卦二十即“观卦”.观, 依诸家注疏, 基本分两义。一是从上而下的“观示”[7]227, 相当于“演示”.二为“谛视”[3]408.孔颖达疏曰:“’观‘者, 王者道德之美而可观也, 故谓之观。”[1]97由此可见, 两种含义是相通的。朱熹《周易本义》:“观者, 有以示人, 而为人所仰也。”[13]98《序卦》:“物大然后可观, 故受之以《观》。”[1]336对此, 李道平的按语较为全面:“《释宫》’观谓之阙‘.《白虎通》:’上悬法象, 其状巍巍然高大, 谓之象魏。使人观之, 谓之观也。‘此即’物大然后可观‘, 《临》继以《观》之义也。自上启下, 读去声, 义取观示。自下仰上, 读平声, 义取观瞻。《卦》《彖》作观示, 《爻》《象》作观瞻, 义各有当。然使人观之谓之观, 其实一也。”[7]227以上能解释“观”字所包含的垂范与效法合一的内涵, 寓示着所观物象与观者心境互为一体的趋向。
  
  除了“观”, 强调心物一体的还有“观感”.“观卦”:“观天之神道, 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 而天下服矣。”[1]97王弼注:“统说观之为道, 不以形制使物, 而以观感化物者也。”[1]97对此句的“观感”, 历代疏家似未解释, 因此有必要考察其内涵, 特别是“感”.《周易》下经第一为咸卦。《彖》曰:“咸, 感也。柔上而刚下, 二气感应以相与……天地感而万物生, 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 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1]139-140孔颖达对咸卦的解释是:“人物既生, 共相感应”.正如王弼所说:“天地万物之情, 见于所感也。凡感之为道, 不能感非类者也。”[1]140由此可见, “感”是同类之间的交感相通。而圣人与天地之所以同类, 在于二者同德:“天地养万物, 圣人养贤以及万民”[1]122.在此, 圣人与天地物象已互为主体。可见, 《周易》“形式”创造与“通神明之德”的超理性之“感”的密切关系。
  
  就“感”的形态而言, 属于同类对应物的交应:天地两气交感生成万物;圣人通过“感动人心”[1]140设教万民, 使其“变恶从善, 然后天下平和”[1]140.至于君子, 也可通过“感”所创造的“形式”---卦象及其与天地之道的关系, 更好地把握自己的处境。如果说“观”是带着意图的理性交流, 那么“感”则是契于心的互动。因此, 圣人的“观”兼含“观”与“感”两义:“观”是以“肉眼”面对“形式”, 是实体形态的;“感”则是发自内在生命的“心眼”, 相当于道家“玄览”, 属于非实体、抽象的性质。正如对《系辞上》“易无思也, 无为也, 寂然不动, 感而遂通天下之故”[1]284的解释:“《乾凿度》曰’虚无感动‘, 郑氏谓’虚无也, 故能感天下之动。‘”[7]592因此, 王弼的“以观感化物”[1]97的“观感”既指“观其会通”[1]274, 又有包含理性的观察与形而上的感应。这样其“拟”“作”的卦象, 才能妙契于物象, 从而能更好地利生万物。由此可见, 圣人“观象”既是在上天垂范下的理性摄取物象, 同时也是超理性的感应。 (1) 正是在此“观感”之上, 《周易》的三种“形式”道、物象与卦象实现了合一。
  
  由于前文已论“作”或“拟”包蕴道象的“形式”创造, 这里只需略作补充的是, 圣人所创造的“卦象”虽是简化的道象, 但由于“观感”的超理性, 使得圣人所拟“卦象”能契合于“道”, 最终实现生命主体与多种“形式”的融合。这就是“象思维”的核心:“由于能超越主客二元这种对象化思维方式, 才能使人回归’本真之我‘, 从而能体悟’生命之本真‘.’本真之我‘的’生命‘, 就在于这个’我‘和’我的生命‘, 都不是如西方形而上学所设定的那种’实体‘, 或者说, 都不是现成的、对象化的、静止固定的东西。相反, 这个’我‘及其’生命‘, 乃是非现成的、非对象化的, 并且处于’生生不已‘的’创生‘动态之中。”[15]2这个“生命”也正是本文所重点讨论的“生生之谓易”.作为生命主体的圣人居于创作主导地位。他通过观察有形之物象, 窥知“道”法与理则, 转而创作出相通的“人文形式”, 将此理则传达出来, 以教化民众。这样的描述很简单, 但实则无论是“观” (感) 物象, 还是“作” (拟) 卦象, 都是圣人对“道”之“广生”责任的承担。
  
  对于“卦象”, 圣人还辅以“言乎象”的彖、“言乎变”的爻辞[1]264.如前引“圣人之情见乎辞”, 肯定了“辞”在表达圣人“情”的功用。对于言 (辞) 、象、意的关系, 王弼早有论述:“夫象者, 出意者也;言者, 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 尽象莫若言。言生于象, 故可以寻言以观象;象生于意, 故可以寻象以观意。意以象尽, 象以言着。故言者, 所以明象, 得象而忘言;象者, 所以存意, 得意而忘象。”[12]609这段话阐释了三者的递进层次:“象”是用来说明圣人之“意”的;而作为最直接的表达, “言”用来说明“象”.总之, 外在“形式”经过层层剥离, 内核还是关乎天地理则, 旨在“创生”的圣人之“意”.
  
  对于读《易》的人来说, 读解卦象的“形式”奥秘, 同样需要智慧与感通的天资。《系辞上》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 孔颖达疏曰:“言人能神此易道而显明之者, 存在于其人。若其人圣, 则能神而明之;若其人愚, 则不能神而明之。故存于其人, 不在易象也。”[1]293意思是说, 虽然“象”是认识“道”的重要“形式”, 但认识中心已转为作为生命主体的人, 是否具有圣人洞解《易》象之天性---显然, 这也是“生”的“性命”.正是由于“性命”源于天授, 那么在“形式”创造与接受中, 生命主体的地位再次得到彰显。
  
  四、《周易》“形式”观念的画学影响
  
  由于“生”贯穿着《周易》的生成论与创作论, 生即善, 即德, 即道, 是最高原则, 因此《周易》的“形式”观念与“生”密不可分。其“人文形式”的生发, 也都是以“生”为内在动力与终成因的, 并以“生生”之“善”、“德”为中心的。
  
  与此相通的是, 《周易》四处直接论及“美”的, 也都契于此“善”.正如《说文解字》释“美”:“甘也。从羊从大。羊在六畜主给膳也。美与善同义。”[3]146下面略作阐述: (1) 《乾象》:“乾始, 能以美利利天下, 不言所利, 大矣哉!”[1]21这阐释的是“乾”的“四德”.“’乾元‘者, 始而亨通者也。”[1]20重在强调“乾能始生万物”之功德, “能为物之始而亨通”[1]20.“利贞者, 性情也”[1]20则是在此基础上强调不仅能“始生”, 更能“利益于物而得正者, 由性制于情也。”所以这句重在复说“四德”“能以美利利天下”, 强调“乾”“能以生长美善之道, 利益天下”[1]21, 具有大德。之所以不言乾卦有如坤卦具体之“利”, 正在于“此利为无所不利”[1]21.所以此处的“美”是关乎“生生”的大美, 因此又有“阳称美”, “美, 乾阳也”[7]92-93的说法。总之, “乾”“始生”万物、刚健的美德, 是“生”的起因, 也是“美”的来源。下面三条都与其相关。 (2) 《坤文言》:“阴虽有美, 含之以从王事, 弗敢成也。”[1]32意在释“含章可贞”[1]28, 此“美”内涵与上一条相同, 都强调“美道包含之德”, 但因为出于下卦, “虽有美道包含之德, ……不敢为主先成”[1]32, 因此具有“含章”之美。 (3) 《坤文言》“君子黄中通理, 正位居体, 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 发于事业, 美之至也。”在于强调君子“黄中通理, 正位居体”“外内俱善, 能宣发于事业”[1]32, 这也正是生命的内外一体的理想状态。之所以为“美”, 还在于“黄中通理”是以乾通坤, 而乾称美, 因此君子也有乾的“美”. (4) 《说卦》:“其于马也, 为美脊。”[1]332这是解释坎卦的, 所谓“乾震坎皆以马喻。乾至健, 震至动, 坎至行, 故皆可以马为喻”[7]714.又因为“坎秉阳气”, 其卦象“一阳在两阴中央, 脊之象也, 故为马脊。”[7]713所以此处“美”也契于乾卦“资始”万物之“至健”, 同样不离“生生” (1) .
  
  将《周易》以“生生”为内在动力与终成因的, 美善相统一的“形式”论推阐至文学艺术, 即可见其重视道艺一体之深远影响。以画学论, 张彦远认为:“夫画者, 成教化, 助人伦, 穷神变, 测幽微, 与六籍同功, 四时并运, 发于自然。” (《历代名画记》) [16]4论者一般借此将绘画的功能分为社会伦理与道法自然两方面。实际上, 对民众的开悟教化, 使其“各安其位”的社会要求与洞察天地奥秘的规律是相通的, 都意在“各正性命”, 重创“生”之“造化”.不同的是, 《周易》重在通过卦象, 明天地“形式”变易之理, 以便无不利。而画人则是通过效法自然, 将“胸中造化吐露于笔端, 恍惚变化, 象其物宜”, 创造妙契道象的“形式”.而画作也可通过“形式”美感、“意境”“启人之高志, 发人之浩气” (董其昌:《容台集》) [16]6, 实现“生生”.正如董其昌所说:“画之道, 所谓宇宙在乎手者, 眼前无非生机。” (《画禅室随笔》) [17]22因此, 探讨《周易》“形式”论与传统画道之关系, 其根源当在超越“观物取象”的“师造化”, 后者“参赞化育”之“生”才是“象”的本源。由于二者关系复杂幽深, 兹举几例略作说明:
  
  顾恺之《论画》提倡“以形写神”, 被认为是我国人物画欣赏批评之标准, 并为南齐谢赫的“六法” (特别是“气韵生动”) 铺平了道路。唐宋以后, 转而成为评价传统绘画的大则。[18]7但需说明的是, 此“以形写神”之“神”的内涵, 并不仅指人的精神、风神、神情, 也指源于“造化”之“生”.画家通过借助“造化”之灵感, 将自己的生命投射至“形式”之中, 使得描绘对象具有了独立的“生命”, 与创造者、欣赏者乃至天地万物都息息相通的普遍生息。造化与生命, 即本文生成论与创造论之关系:前者为源头, 后者是创造。所以, 此“神”当如潘天寿所释:“即吾人生存于宇宙间所具有之生生活力也”.“’以形写神‘, 即表达出对象内在生生活力之状态而已。”[18]6
  
  后来传为王维所作的《山水诀》更是直接强调了笔墨所具“造化”之功:“夫画道之中, 水墨最为上, 罩自然之性, 成造化之功。……春夏秋冬, 生于笔下。”[17]17水墨作为传统文人画的核心表现“形式”, 不仅承载着契合于天道的创造能力, 且与“自然之性”相通, 能够通过艺术“形式”创生“春夏秋冬”的笔墨形象, 这是笔墨精神的根本。同样, 这种观念也见之于品评与鉴赏。李嗣真评顾恺之:“顾生思侔造化, 得妙于神会。” (《续画品录》) [17]88李日华评黄公望:“此大痴之笔, 所以沉郁变化, 几与造化争神奇哉。” (《六研斋笔记》) [17]97都是肯定笔墨在艺术形式创造中法效“造化”, 但又独出“心性”的创造力。
  
  清戴德乾在其《画学心法问答跋》中将画道与《易》理的体用关系推向了极致:“因悟画道之变化, 与《易》理吻合无二。古者庖犠之作《易》也, 始于一画, 包诸万有, 而遂成天地之文;画道起于一笔, 而千笔万笔, 大则天地山川, 细则昆虫草木, 万籁无遗, 亦始于一画也。”[17]13与《周易》相同的是, “一笔”如《易》卦的“一画”, 都是在秉承天地之道的基础上, 包诸于“自然形式”与“人文形式”.此外, 戴氏还论述了《周易》对如“墨分六彩”与“三才而两之”等诸多画道“形式”的具体影响。
  
  画人除了“师造化”外, 还需师古人与师心源, 以求在“人文形式”创造的过程中发挥生命参天育地之功, 但同样不离“师造化”.此三者其实也对应着本文的三种“形式”:“师造化”是通过观感“有形之形”, 实现“无形之形”的资生资始万物之德;“师古人”转为“人文形式”的规范, 而“师心源”则重生命主体源自“造化”所赋予的创造力, 即以画人之“心”通过笔墨“形式”效法“无形之形”, 也与圣人“设卦观象”相通, 都可见《周易》“形式”观念的根本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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