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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摘抄

时间:2016-12-14 07:22:11 来源:免费论文网

篇一:《白鹿原》经典语录

《白鹿原》经典语录

——怀念陈忠实先生

1.毬毛总是不合股儿!

2.我能豁出命,可我背不起他们救命的债……先生,我走了,你老还有话给我吗

3.白嘉轩怒骂道:“老子老命都不要了还要老二?割了拿回去敬你祖宗去!

4.得先把事情弄清楚。不管是真是假,都不能当闲话听。这是啥闲话?杀人的闲话!

5.三哥你听着,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吃稠的你就吃稠的,我吃稀的你就吃稀的

6.兆谦(黑娃)闯荡半生,混账半生,糊涂半生,现在想念书求知活得明白,做个好人。

7.百灵同志,在中国干共产的人,得修炼成能吞咽刀子的硬功夫,只凭一般的顽强是不行的。

8.她(小娥)达到了报复的目的却享受不到报复的快活。

9.这双眼睛习文可以治国安邦,习武则可能统领千军万马。

10.万一有一天断了顿了揭不开锅了咱弟兄们要饭搭个伙儿结个伴儿

11.天杀人人不能自杀。年馑大心也就要放大。年馑大心要小了就更遭罪了。

12.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房要小,地要小,养个黄牛慢慢搞。

13.孺子愿学位好人

14.树既老且朽,根枯了,干空了,枝股枯死,只有一枝一梢荣茂,这一枝一梢还能维系多久?

15.朋友之交,宜得删繁就简。

16.脚放大,发铰短,指甲常剪兜要浅。

17.看来我倒成了是非不分的粘浆糊了。

18.你想搭救我,故意把事往你身上揽,你把屎擦不净反倒抹匀了。

19.放心啊大哥。黑娃脑子里没有转轴儿,是一根杠子。

20.白嘉轩……看见三娃子孝义刚刚走出厦屋门来,那双执拗的眼睛瞅人时有了一缕羞涩和柔和,断定他昨夜已经经过了人生的那种秘密,

20.好好活着!活着就要记住,人生最痛苦最绝望的那一刻是最难熬的一刻,但不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

21.熬过去挣过去就会开始一个重要的转折开始一个新的辉煌历程

22.心软一下熬不过去就死了,死了一切就都完了。好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23.他(白嘉轩)早都认定鹿子霖在男女之事上,实际就是畜生。但他不能说。世上有许多事,尽管看得清清楚楚,却不能说出口来。

24.有的事看见了认准了,必须说出来;有的事至死也不能说。能把握住什么事必须说,什么事不能说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篇二:《白鹿原》的经典相

《白鹿原》的经典相(作家论·陈忠实专题(1))

雷 达

《 人民日报 》( 2016年06月17日24 版)

当代著名作家陈忠实近日因病逝世,引起了强烈社会反响。本版在此推出研究专题,分别从《白鹿原》的经典价值、陈忠实的现实主义创作道路等角度进行论述,对这位优秀的作家表达深切的纪念。

——编 者

核心阅读

《白鹿原》有一种说不完、挖不尽的经典品质,二十多年来,它不断被重印,不断被改编为电影、电视剧、话剧、秦腔、歌舞剧、美术连环画等多种形式《白鹿原》完成了当代农村小说“文化化”的审美进程。白嘉轩的出现,不但扭正了过去小说习惯用政治定位的简单化倾向,而且创造了一个富有文化底蕴和人格魅力的形象

《白鹿原》在艺术表现上有一个重要特点,即在历史的必然性和偶然性的处理方面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

好些年来,我们总是感到当代文学有一种欠缺,那就是深入本民族的历史和现实、出之以宏大叙事和史诗性、能充分体现中国精神和善于讲好中国故事的大作品比较稀少。经过二十多年的检验,比来比去,大家还是觉得《白鹿原》的深邃程度、宏阔程度、厚重程度及其巨大的艺术概括力,显得更为突出,把它摆放在当代世界文学的格局里也毫不逊色。二十多年来,《白鹿原》不断被重印,不

断被改编为电影、电视剧、话剧、秦腔、歌舞剧、美术连环画等多种形式,未曾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出,由此可以看出,《白鹿原》有一种说不完、挖不尽的品质。这恰恰是经典作品特有的品质。

《白鹿原》的抱负甚大,卷头题词引用巴尔扎克的话“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事实上,以小说状写历史之表象者多矣,能达到秘史境界者却少之又少。《白鹿原》堪称一部秘史,首先是家族秘史,而“家国一体”,家族史又衍伸为民族史。“白鹿原”位居十三朝古都的周边之地,生成于此的白、鹿两个家族,自然积淀了丰富的文化密码。作品充满了家族之间的矛盾、党派之间的争斗、各种政治集团之间的较量,但作者非常巧妙地把这一切置放、凝聚在渭河流域的“白鹿原”上。原上空间虽不大,众多典型人物却聚首于此,涉及的问题非常之大,涉及历史、家国、个人的走向,浓缩了半个多世纪乡土中国的生存状态和命运际遇。《白鹿原》采用了“通过一个初级社会群体来映现整个社会”的方法。完成当代农村小说“文化化”的审美进程

《白鹿原》立意高远,它的文化意蕴首先表现在正面观照中华文化精神和这种文化所培育的人格,进而探究民族的文化命运和历史命运。当我们深切反思百年中国文学的时候,常常会想,为什么我们没有像俄罗斯那样拥有众多的伟大叙事作品?原因当然是很复杂的。现在看来,与我们曾经有过的割裂、否定、扭曲中国文化的整体性命脉有很大关系,而《白鹿原》在以文化精神观照乡土中国上,迈出了坚实的步伐。

例如,书中的关中大儒朱先生,乃是作者理想人格的典范,既有飘然出世之想,更有兼济天下苍生的入世之举。每当事关民生疾苦,他总是挺身而出,如只身却敌、禁绝烟土、赈济灾民、投笔从戎、发表宣言、亲自主持抗日英烈鹿兆海的葬礼,突出表现了他的爱国精神和民本思想。就个人生活而言,他绝仕进、弃

功名、优游山水、著书立说、编撰县志、手拟《乡约》。国民党想借他的名声欺骗舆论,威逼利诱他发宣言,他绝不屈从,表现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凛凛气节。他又料事如神、未卜先知,将圣人、智者、预言家集于一身。

现在一般的改编者都把朱先生这个人物去掉,是看不到《白鹿原》思想灵魂的表现。从作者对朱先生的大力肯定可以看出,《白鹿原》的主导思想倾向是肯定儒家文化中积极的、有生命力的精华。小说有一个贯穿始末的关键词,叫“人”——“做人”。白嘉轩夸赞鹿三说:“三哥,你是人!”白嘉轩自己的最高信念也是“做人”,他说,要做人,心上就要插得住刀。田小娥想做人而做不成,泼在她身上的脏水太多了。她对白嘉轩说:“你不让我做人,我也不让你做人。” 人者,仁也,包含着儒家精神中讲仁义、重人伦、尊礼法、行天命的深刻内涵。“做人”就是要做一个有道德的人、有尊严的人、以仁义为本的人。

小说的力量说到底还是要看人物塑造的深刻程度。《白鹿原》塑造了众多内涵深厚的人物,如白嘉轩、朱先生、白灵、田小娥、黑娃、鹿子霖、田福贤、白孝文、鹿兆鹏、鹿兆海、白孝武,等等。如层峦叠嶂,气象不凡。白嘉轩形象中的文化渗透程度是前所未有的。持守耕读传家理想的白嘉轩,年轻时也曾不光彩地“智取”白鹿宝地,也曾种罂粟起家,被朱先生强令“犁毁”。显然他的理想与行为存在矛盾。作为族长、原上的精神之王,白嘉轩敢于与大党棍田福贤抗衡,始终不忘保护农民利益,甚至带领农民搞过抗税的“交农”事件。他还钢钎穿腮扮马角神祈雨,几近传奇。但另一方面,他又顽固地压制离经叛道的自由精神,虽在剪辫子和放脚上认可新政,骨子里却恪守儒家传统。他耳提面命,要黑娃赶快抛弃田小娥这个“灾星”,并以“前悔容易后悔难”威逼之。对他自己的儿子白孝文也管束极严、期望极高,但白孝文被田小娥勾引走了,由一身洁白,变成了一个鹑衣百结的乞丐和大烟鬼,“把人活成了狗”。这来自最爱者的伤害对白嘉轩是致命

的,使他“气血蒙心,瞎了一只眼”。小说在塑造这个悲剧人物时,写他的腰一直挺得很直,连黑娃都怕“嘉轩叔挺得太直太硬的腰”。小说结束时,被黑娃打折了腰的他,用未瞎的一只眼,凝视着暮霭中的群山,忏悔当年买地换地是一辈子唯一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这一笔对白嘉轩的完整性很重要。100年来的农民形象中,还没有白嘉轩这样一个独立、自尊、自信的人物。白嘉轩的出现,不但扭正了过去小说中习惯用政治化定位的简单化倾向,而且创造了一个富有文化底蕴和人格魅力的形象。《白鹿原》完成了当代农村小说“文化化”的审美进程。把各种矛盾“消化”为激烈的文化冲突和人性冲突

我们看到,《白鹿原》全书的确交织着盘根错节的政治冲突、经济冲突、党派斗争、军事行动。但作者把这一切全都“消化”了,消化到家族矛盾和人与人的关系之中了。更重要的是,转化为文化的冲突方式,进而转化为文化冲突所激起的人性冲突,那就是礼教与人性、天理与人欲、灵与肉的激烈冲突。《白鹿原》之所以光彩四溢、惊心动魄,这是成功的重要秘密。无数生命被扭曲、荼毒、萎谢,构成了白鹿原上文化交战的惨烈景象。人不是观念的符号,人和人的冲突也不是直接诉诸社会观和价值观的冲突,而是转化为人性的格斗、灵魂的煎熬。这是《白鹿原》很了不起的地方。

田小娥为什么总是成为戏剧改编的枢纽人物?因为她是汇聚矛盾的焦点。舞剧《白鹿原》一开场就是田小娥、黑娃、白孝文、鹿子霖的四人舞;电影《白鹿原》的结构主干也大体如此。这虽然缩小了原著丰厚的意蕴,但也不是没有一定道理。田小娥的人生理想不过是当个名正言顺的庄稼院的媳妇,可这点微末的希望也被白嘉轩的“礼”斩绝了,不准她进祠堂,也不被白鹿原的社会承认。她与黑娃的相遇和偷情,是闷暗环境中绽开的人性花朵。黑娃出逃后,鹿子霖趁机占有了她。她是受虐者,但也渐渐生出了施虐的狠毒。在鹿子霖的教唆下,她把白孝

文的“裤子码下来”。她敢于尿鹿子霖一脸,这也是内心深处反抗性和追求尊严的曲折表现,但她对鹿子霖言听计从,实已堕为宗族争斗诡计的工具。小娥勾引白孝文,原系报复和圈套,不料两个绝望者的偷情却渐渐偷出了真情。田小娥死,鹿子霖长出一口气,庆幸封口,毫无人性;白孝文满怀伤痛以至昏厥,足见人性之复杂。这是善耶?恶耶?是反抗,还是堕落?是正义,还是邪恶?田小娥究竟是可怜虫、怨鬼、被怜悯的对象,还是一朵喷射着火焰的怒放的鲜花?实难简单判断。田小娥是让敦厚的长工、黑娃父亲鹿三杀死的。按说,杀田小娥的不应是“好人鹿三”,却偏偏是鹿三;鹿三只知“不能再叫她害人了”,却不知宗法势力往往要借助他这双长满厚茧的手来实施杀人。这不禁让我们产生了一种历史的悲剧感:世界上很多悲剧往往是好人造成的,不该杀人的人杀了人,不该杀人的人杀了不该杀的人。

白鹿原上最有反抗精神的女子有两个:白灵、田小娥。她们一正一“邪”,姿态殊异。现在的改编几乎全都去掉了白灵这个人物,不能不说是对艺术整体的损伤和窄化。在作者的设计和表现上,朱先生和白灵才是“白鹿精灵”的真正代表。白灵这女子,至刚至烈,令人惧,令人敬。她激烈反抗父亲白嘉轩的专制和逼婚,白嘉轩向全家宣布:“从今往后,谁也不准再提她,全当她死了。” 砍了国民党陶部长一砖头的白灵,成了通缉要犯;苦恋白灵的兆海,没有料到“新嫂子”——兆鹏哥的太太竟是白灵,于是百感交集,心如刀割。“张村话别”,荡气回肠,如此纯洁高贵的爱情,何处去寻?白灵,这白鹿原的精灵,竟在南梁清党肃反时被自己人活埋了,她的“野性子”加剧了她的死。她临死痛骂毕某“你比我渺小一百倍”。作为重要人物,遽然而逝,好像一朵花还没有充分绽放;但作为一种残酷的真实,却有异常深刻的意味。白灵走了,白鹿原上一片空荡凄惶。必然性和偶然性处理高超精妙

篇三:《白鹿原》的叙事话语

内容摘要:《白鹿原》从传统儒家道德文化的角度切入,塑造了极具儒者风范的人格典范白嘉轩,确立了家族叙事话语的权威地位;接着从性文化话语这一启蒙叙事的角度,展开了家族叙事话语在启蒙叙事话语冲击下的有力反击;最后从政治文化话语这一革命叙事的角度,展开了家族叙述话语在革命叙述话语的冲击下最终溃败的过程。

关键词:《白鹿原》 家族 启蒙 革命

《白鹿原》与其如作者在卷首所说是一部民族秘史,倒不如说是一部家族秘史。它真实地记载了由白、鹿二姓构成的一个家族在艰难的坚守中无可奈何的溃败的全过程。小说先从传统儒家道德文化的角度切入,塑造了极具儒者风范的人格典范白嘉轩,确立了家族叙事话语的权威地位;接着从性文化话语这一启蒙叙事的角度和政治话语这一革命叙事的角度切入,展开了启蒙叙事话语和革命叙述话语与家族叙事话语的较量与博弈。

一.家族叙事话语权威地位的确立

小说对家族叙事话语权威地位的确立,是通过白嘉轩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完成的。儒家文化孝悌、仁义、耕读传家、刚毅、为民分忧、处变不惊、以德报怨等精神内核在白嘉轩身上都有所体现,白嘉轩极具儒者风范的人格形象在小说前十六章就已基本定型。

白嘉轩娶妻七次,终于不辱使命生下三男一女,算是尽了最大的孝道;修复祠堂,祭奠祖宗;尊老爱幼,每天晚上和清早必到母亲房间坐坐聊聊,缓解母亲的寂寞以尽孝道,对子女虽然严厉却也是慈爱有加。这些都是白嘉轩恪守儒家孝悌文化的表现。白嘉轩周济寡妇渡过难关,多多捐赠粮款修复祠堂;资助黑娃上学,与长工鹿三的义交;自己掏钱营救和尚。这些都是白嘉轩恪守儒家文化仁义精神的表现。修复围墙,防白狼;策划交农运动,减轻农民的负担;交农运动案发后又勇于承担责任,自首并积极营救遭难的同志。这些都是白嘉轩为民分忧,敢作敢为的表现。在乌鸦兵、农运、田福贤整治农协头目闹得轰轰烈烈的时候,他却能做到处乱不乱,继续呆在家轧花,在祠堂修补乡约石碑;在鹿子霖整治农协头目的集会上,他又以德报怨,下跪请求替那些整治过他的农协头目代过受罚。这些都是白嘉轩处乱不惊、以德报怨的儒者表现。诸多传统美德和巨大的人格感召力量使得白嘉轩话语权利地位的获得变得理所当然。

二.家族叙事话语与启蒙叙事话语的较量

虽然陈忠实通过对白嘉轩这一形象的塑造“张扬了中国传统儒家文化的德性人格之美”,确立了家族叙事话语的权威地位,但“事实上,陈忠实对中国传统儒家文化有着清醒的认识,他是承认儒家宗法文化压抑人性的消极面的”。在小说中,陈忠实从性文化话语这一启蒙叙事角度,展开了启蒙叙事话语与家族叙事话语的较量。

小娥依着生理本能的基本要求与黑娃不光彩的自由结合,是对以传统儒家道德为准则的家族叙事话语的第一次挑战,最终被处于家族叙事话语权威地位的白嘉轩拒之祠堂门外。小娥为了挽救黑娃的生命中了鹿子霖的性圈套,又以性戏耍了狗蛋,对以崇尚民风淳朴、礼节制欲为准则的家族叙事话语的一次赤裸裸的挑战,它也得到了家族叙事话语的有力反击,遭受到了刺刷的酷刑。

传统宗法文化对她的一次次戕害,使得她的性格变得扭曲,她以仅有的性武器对家族叙事话语进行了更为疯狂的报复。在鹿子霖的唆使下,她勾引了家族叙事话语的权威代表新任族长白孝文。启蒙叙事话语对家族叙事话语的这一次挑战,对家族叙事话语的拥有者白嘉轩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但家族叙事话语并没有坐以待毙,对此也进行了强有力的反击,白嘉轩及时召回了二儿子孝武替代了不争气的孝文的位置,不顾众人的请求,严厉刺刷了孝文,以示警戒。但这仍然没能阻止白孝文和小娥在相互怜悯中追求生理本能的结合,颇具反讽的是,之前脱下裤子不行,穿上裤子又行了的白孝文在遭到惩罚之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过去要脸就是那个怪样子,而今不要脸了就是这个样子,不要脸了就像个男人的样子了!”白孝文

的这句自嘲的话深刻的揭示出了家族叙事话语对人欲的压抑以及造成的灵与肉的分离,也表现出了家族叙事话语与启蒙叙事话语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以坚守自己生活信条的鹿三作为对启蒙叙事话语的反击杀死小娥暂时性的终结。但是小娥不屈的灵魂并没有放弃反击,小娥死后引发了一场大瘟疫,并附身鹿贺氏、仙草、鹿三身上诉说着自身的冤屈,以此来抗议戕害过自己的礼教文化。但是她终究没能斗过拥有道统武器的家族叙事话语的权威代表白嘉轩,在朱先生的授意下,白嘉轩指挥造塔祛鬼镇邪,彻底打败了以性为武器进行盲目反抗的卑微者。

至此,代表传统儒家道德伦理文化的家族叙事话语在与启蒙叙述话语的较量中,表面上看是略胜一筹,但是家族叙事话语在一次次的冲击下也只是外强中干,渐露衰颓之势。鹿三的去世,朱先生的去世,孝义媳妇的借种都是家族叙事话语渐趋衰落的标志性事件。

三.家族叙事话语与革命叙事话语的博弈

如果说拥有几千年传统文化积淀的道统作为武器的家族叙事话语在与从西方引进而来的启蒙叙事话语的较量中还屡屡占据优势的话,那么家族叙事话语在与从本土滋生的新型革命叙事话语的博弈中,一开始就呈现出劣势的迹象。在小说中,陈忠实从军阀、国民党、共产党、土匪四个方面展开了革命叙事话语与家族叙事话语的博弈。

属于军阀一方的乌鸦兵开进白鹿村,用枪威逼着刚毅的白嘉轩敲锣收缴粮食,并用言语侮辱了处于至尊地位的白嘉轩,但是他却只能忍辱吞声,第一次的较量就以家族叙事话语的示弱宣告结束。紧随军阀之后,属共产党一方的的农协又一次展开了对家族叙事话语的冲击,黑娃撞开了祠堂大门,把家族叙述话语的权威神圣场所祠堂作为农协筹备办的办公场所,并砸碎了“仁义白鹿村”的石碑和石刻乡约条文。但是家族叙述话语的权威代表白嘉轩对此却无能为力。虽然共产党的头目卢兆鹏和之后成为优秀共产党员的白灵没有直接与家族叙事话语的权威代表白嘉轩进行直接对抗,但是“以新的思想自觉反叛的兆鹏和他的女儿百灵,他却徒叹奈何,这是他那种心理结构所决定的强势,唯一难以呈现自信的对手”。在这一场话语较量中,又以家族叙事话语的败北暂告终结。紧随农协之后,属国民党一方的田福贤、鹿子霖之流也以自己的言行举止对家族叙事话语进行了程度不同的冲击。田福贤和鹿子霖对农协头目进行了严厉的惩罚,完全扰乱了以民风淳朴等传统道德规约作为准则的家族叙事话语。鹿子霖在革命叙事话语的后盾下,对小娥的占有,对白孝文的陷害,对白嘉轩的嫉妒与报复,对兆鹏媳妇的调戏等行为都是对淳朴乡风、族风的糟蹋。而白嘉轩也只能以卸下族长之职予以无言的对抗,这些都表明了作为家族叙事话语的权威代表白嘉轩在革命叙事话语的挤压下越来越无能为力。在这一场话语较量中,家族叙事话语践行者的行为在革命叙事话语的践行者看来显得越来越荒唐可笑,越来越显露颓败之势。黑娃纯属报复的土匪行为也对家族叙事话语进行了致命的一击。土匪对家族叙事话语权威代表白嘉轩的拦腰一击,也是对家族叙事话语的致命一击,至此之后,家族叙述话语呈现出渐趋示弱的迹象。

在家族叙事话语与革命叙事话语一场场的较量中,我们看到家族叙事话语失去了强有力的反抗之势,而只是在苦苦的坚守着。“在几十年颠来倒去的政治斗争中,愈来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和空间,愈来愈陷入无所作为的尴尬。”即使是这样,白嘉轩也没有放弃拯救家族叙述话语颓废之势的信念。在黑娃入狱之后,他积极营救,虽说有保持儒家道德文化“以德报怨”美好传统的想法,但我们不能说他没有想要感动黑娃使之归顺家族叙事话语的意图。颇具反讽的是,真正“学为好人”,归顺了家族叙事话语的黑娃却被抱着洗清耻辱的意图而佯装归顺家族叙事话语的革命投机者白孝文之流杀害。至此,白嘉轩竭力坚守的家族叙事话语最终崩溃,白嘉轩也气血蒙心被挖去左眼,失去了往日那种强盛凛然的气势。

家族叙述话语在与启蒙叙事话语和革命叙事话语一场场较量中的艰难突围与最终溃败,也是白嘉轩所代表的传统儒家道德文化在启蒙文化与革命文化的挤压下,最终被迫退出历史舞台的无奈之举。

参考文献:

[1]陈忠实:《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上海文艺出版社2009年版。

[2]李遇春:《西部作家精神档案》,商务印书馆2012年版。

[3]雷达:《废墟上的精魂》,《文学评论》1993年第6期。

蒯舒,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2012级语文学科教学硕士研究生;王仁宝,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2011级现当代文学硕士研究生。


白鹿原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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